中小企业ABS评级要点及案例分析
中小企业是我国实体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但是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一直存在。资产证券化为具有优质资产的中小企业开辟了新的融资途径,同时政策方面也积极推动中小企业ABS发展,解决其融资困境。
目前市面上中小企业相关ABS产品主要通过三种途径实现:(1)以中小企业债务为基础资产的ABS;(2)以中小企业资产为基础资产的ABS,多为供应链反向保理ABS;(3)以中小企业收益权为基础资产的ABS,该类ABS比较少见。
中小企业ABS产品评级关注要点主要体现交易结构、基础资产、现金流表现、参与方风险、法律风险因素以及外部增信措施等方面。交易结构关注要点包括直接与现金流的偿付路径相关的结构设置,内部增信措施及其实际效果;基础资产质量是ABS收益与风险的核心因素,关注包括资产池的质量、分散度、重要债务人信用水平、资产池违约率分布及关联度;现金流在基准条件和压力条件覆盖程度和稳健性;还需重点关注担保方(如有)信用水平及担保实际增信效果,和重要参与方的运营及信用风险。
中小企业债务ABS多以平台类机构以自持中小企业贷款为基础资产发行的产品,其特点有债务人数量众多、金额小、高度分散,以信用贷款为主,优先级利息覆盖倍数高、多采取循环交易结构和外部增信。具体风险表现在提前偿还风险、入池资产信用质量稳定性、再投资收益下降和资金利用效率不足降低收益率,原始权益人运营管理和风险控制有效性等方面,以及担保方实力和实际效果。供应链反向保理ABS围绕核心企业展开,为核心企业对中小企业的应付款,其特点基础资产无抵质押、债务人和行业高度集中,通常为静态池、无外部增信。具体风险表现在基础资产真实性、核心企业的流动性及信用风险、行业集中风险、上下游业务紧密度、原始权益人运营及信用风险。
中小企业ABS产品的发展,一是发展汽车金融、融资租赁、小额贷款以及保理等可直接证券化的细分领域;二是利用区块链技术“去核心化”;三是利用大数据拓展“N+N”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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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政策推动应收账款ABS,解决中小企业融资困境
中小企业是我国实体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但是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一直存在。一方面由于其资产规模小、缺乏有效抵质押物,在银行授信方面,额度较少、成本高;另一方面,其主体信用资质低,更难以达到发债要求。随着金融市场的发展,对具有优质资产的中小企业而言,资产证券化可为其开辟新的融资途径,同时还可以降低中小企业融资成本甚至于出表。
政策方面,相关部门出台政策推动中小企业ABS发展,解决其融资困境。2017年5年,人民银行等部门联合印发了《小微企业应收账款融资专项行动工作方案(2017-2019年)》,提出要动员国有大企业、大型民营企业等供应链核心企业支持小微企业供应商开展在线应收账款融资业务。2017年10月,国务院正式发布《关于积极推进供应链创新与应用的指导意见》提出积极稳妥发展供应链金融,“鼓励商业银行、供应链核心企业等建立供应链金融服务平台,为供应链上下游中小微企业提供高效便捷的融资渠道”。在ABS业务方面,上交所、深交所及报价系统先后出台了《企业应收账款资产支持证券挂牌条件确认指南》等相关文件,为中小企业应账款ABS的实务进行了规范和指引。
二、中小企业相关ABS产品的主要模式
由于单一中小企业的资产规模、经营收入十分有限,且当前ABS市场主要以高等级为主,中小企业难以仅凭其自身资质作为发起人在市场上成功发行ABS产品。从目前已成功发行的中小企业相关的ABS产品看,表现有以下特点:一是主体信用资质通常相对较弱,但拟证券化的资产质量较高;二是,基础资产分散性较高或依赖其他第三方的信用。按照产品类型分类,中小企业ABS有三类产品:(1)以中小企业债务为基础资产的ABS;(2)以中小企业资产为基础资产的ABS;(3)以中小企业收益权为基础资产的ABS。常见的中小企业ABS产品以前两种为主,以中小企业收益权为基础资产的ABS比较少见。[page]分页标题[/page]
(一)以中小企业债务为基础资产的ABS(中小企业债务ABS)
中小企业债务ABS的基础资产数量多、金额小、分散程度高,利用风险分散原则和优先劣后的偿付机制,进行结构化安排,同时降低单一债务人违约风险对资产池带来的影响,以实现提升ABS优先级证券的信用等级。原始权益人通常是小微小贷公司、融资租赁、保理公司等机构,这些机构在融入资金后再次放款给中小企业。但是由于作为偿还来源的中小企业主体信用较低,为使ABS优先级证券达到较高的信用等级,需要较高的差额抵押或超额覆盖,必要时还可能需要引入差额支付承诺、第三方担保、基础资产回购等增信措施。典型的产品如小额贷款ABS、正向保理ABS等。
(二)以中小企业资产为基础资产的ABS(供应链反向保理ABS)
以中小企业资产为基础资产的ABS通常以供应链反向保理ABS形式开展,大数据、区块链、物联网等技术的发展也为其提供了条件。供应链反向保理ABS的基础资产主要为中小企业应收账款,对手方通常为中小企业所在产业链上具有相对强势的行业地位并与之有长期稳定业务往来的企业。供应链反向保理ABS可采取“1+N”或“N+N”模式。在“1+N”模式中,产品的最终付款方为“1”个核心企业,债权方为核心企业的“N”个上游供销商企业;而“N+N”模式则是通过平台或保理公司来整合供应链环节的所有参与方来实现,包括“N”个核心最终付款方和“N”个上游供销商企业。核心企业一般是在其行业内地位较为突出的龙头企业,具有较好的信用,且愿意推荐符合保理准入条件的供应商及应收账款信息。保理公司在其中对供应商应收账款提供保理服务,承诺在付款锁定的情况下,基于核心企业的应收账款或订单,由保理公司对中小企业直接发放融资,并通过建立供应商动态准入制度来加强供应链风险防范。同时,核心企业一般作为共同债务人对其相应的每一笔入池应收账款出具《付款确认书》,确认其负有到期无条件清偿应付款的义务。通过此种方式,核心企业的信用向中小企业传递,债务体现为核心企业的信用,从而降低了保理业务中的信用风险、操作风险,中小企业也能通过保理贴现加速应收款的周转。因此在反向保理中,ABS产品信用风险的关键在于核心企业,而不是作为供应商的中小企业。目前,国内供应链反向保理ABS多以大型房地产企业为核心企业,典型的案例如“碧桂园小微企业应收账款资产支持专项计划”和“万科供应链金融资产支持专项计划”。
ABS产品的本息偿付现金流来源于基础资产的收益,因此现金流的生成机制及其影响因素是ABS优先级证券偿付保障的关键,具体包括交易结构、基础资产、现金流表现、参与方风险、法律风险因素以及外部增信措施等。
1、交易结构
ABS产品的交易结构设计是证券化交易过程的关键步骤之一,将直接影响到现金流的偿付路径、安全性及稳定性。一方面,考虑ABS交易结构中的优先级/次级分层比例、资金归集路径、循环购买机制、赎回/回购机制、风险隔离机制、自留比例等因素对现金流偿付路径、安全性和稳定性可能带来的影响,另一方面也需要考虑是否设置了相应了缓释措施及其效果。在内部增信措施中,ABS产品一般都会采用较厚的次级档、超额利差、超额抵押、流动性支持等措施,重点在于这些内部增信措施的实际增信效果。
2、基础资产信用质量
基础资产信用质量是决定ABS产品的收益与风险的核心因素。基础资产的真实性、合规性、分散程度(包括借款人、行业、地区)、性质(有无抵质押、担保)、借款人违约率分布都会影响到资产支持的信用质量,并最终决定了对优先级证券的偿付能力。[page]分页标题[/page]
(1)资产池质量和债权确定
基础资产池的质量包括基础资产的合法性、真实性、可抗辩性、权利完善性等,其中交易背景造假是应收账款类ABS的主要风险来源之一。应收账款应当基于真实的交易背景产生,在转让后由原始权益人作为其唯一合法所有权人,合法、有效并完整地拥有该债权。为保证债权真实有效,除验证交易的相关基础文件外,同时以债务人(及共同债务人)向债权人出具《付款确认书》的形式确定债权。针对不同特点的基础资产池,应收账款债券确认的手段也不尽相同。对债务人或应收账款笔数较少的基础资产池,可关注所有债务人对应的应收账款的真实性、准确性和合规性;对于金额小,笔数多的基础资产池,可按照一定比例进行抽样推断;如果主要债务人信用良好,在无明显疑义的情形下,也可以一定程度上豁免取得《付款确认书》。
(2)债务人或最终付款人分散程度
基础资产分散性是ABS产品的主要特征之一,主要关注债务人或最终付款人的分散度、行业分散度和地区分散度。根据要求,企业应收账款ABS的债务人分散度应达到“至少包括10个相互之间不存在关联关系的债务人且单个债务人入池资产金额占比不超过50%。”[1]在行业上,债务人或最终人所属行业应该尽可能的分散于多个行业,例如蚂蚁小微小贷ABS对于小微企业的经营性贷款则分布于多个商品类别,而对中小企业债权集中于某一个或几个行业可能致使面临较大的行业风险。在地区上,债务人或最终付款人所在地区应具有多地区性的特性,地区集中度较高也可能面临较大的系统性风险。
(3)重要债务人信用水平
在债务人集中度相对较高的产品中,重要债务人的偿付能力和信用水平对优先级证券偿付的安全性和稳定性起决定作用。根据规定,重要债务人即为“对于单一应收款债务人的入池应收款的本金余额占资产池比例超过15%,或者债务人及其关联方的入池应收款本金余额合计占资产池的比例超过20%”[2]。值得注意的是,在供应链金融“1+N”模式ABS产品中,债务集中于核心企业与其下属企业或者集中于某单一行业,面临债务人集中或行业单一的风险,因此债务人的信用资质十分关键。除此之外,中小企业作为原债权人和供应商,其持续运营能力以及核心企业与其持续合作意愿也是关注要点。具体而言,核心企业的风险关注要点包括:1)核心企业的偿付能力和信用水平;2)核心企业的行业特征与行业地位;3)各家供应商的可持续运营能力;4)核心企业与供销商的绑定程度,可以从核心企业和供应商的历史合作情况、回款情况、供应商的供货质量以及应收账款的政策等。
(4)资产池违约率分布及关联度
ABS产品的违约率分布取决于基础资产的信用分布以及债务人之间的违约关联度。
对于基础资产小而分散且符合统计分布定律的产品,资产池违约分布可以通过统计推断的方法来分析,即根据原始权益人或资产服务商提供的历史违约数据构建基础资产池违约率分布的统计模型,并结合历史样本和预评基础资产池的统计差异调整模型参数,从而得到基础资产池的违约率分布。
对基础资产的分散程度不高的产品,资产池违约分布则是通过对抽样主体评级和非抽样主体级别映射,并结合行业特征以及征信数据判断各债务主体之间的违约相关性,最后通过蒙特卡罗模拟来确定。
3、现金流情况
在得出的基础资产池违约率分布基础上,结合交易结构设计获得的现金流流入流出分布,主要为专项计划的账户设置、现金流支付机制及内部增信等。根据风险特点确定压力指标,并设置压力指标的基准条件和压力条件,分别分析正常景况和压力景况下现金流入对各档证券本息的覆盖程度和稳健性。
[page]分页标题[/page]正常景况下,即在基准条件下,专项计划现金流入对流出(各档证券本息和税费)的覆盖倍数一般要求达到1.2倍,部分会要求达到1.3倍;在压力景况下,专项基础资产现金流入仍要求至少能够完全覆盖流出。
4、担保方信用风险
在“1+N”模式供应链金融反向担保ABS中,核心企业信用水平较高且作为共同债务人,通常未设立额外的外部增信措施。而对于比较集中的中小企业债务作为基础资产的ABS,一般需要提供外部增信。在设立外部增信的ABS中,分析债务人信用风险的同时还需要结合外部增信情况和效果进行综合分析,包括担保方的信用情况、担保能力、与被担保方的关系,以及实际达成的增信效果等。
5、重要参与方的运营及信用风险
除原始债权人和债务人外,其他参与方分析包括基础资产服务机构、计划管理人、资金托管机构等。参与机构的运营操作和风险控制方面的不完备也可能会带来一定的风险。例如,在供应链金融ABS中,保理公司为原始权益人,又为资产服务机构,其实质类似于通道机构存在,不会对整个交易结构产生实质性影响,但是资金都会经过其账户归集和划转。因此,保理公司的运营操作、内部控制、风险管理、是否存在其他高风险业务,及相关风险的缓释办法也是需要重点关注的地方。
(一)中金蚂蚁微贷2015年第一期小额贷款资产支持专项计划
中小企业债务ABS产品与其他应收账款在基础资产、交易结构、发行模式、运营管理上都具有一定的独特性和小微小贷ABS产品的典型性,以中金蚂蚁微贷2015年第一期小额贷款资产支持专项计划为例:
(1)基础资产的债务人众多、分散程度高,贷款性质以信用借款为主;
(2)基础资产单笔金额小、期限短(在1年以内),短于计划项目存续期限;
(3)资产池初始化之后需要频繁回收再投资,在交易结构上采取了循环购买的方式以保证优先级和次优级证券收益的稳定性;
(4)基础资产中线上贷款客户信用基于电商平台客户积累的信用数据及行为数据进行信用评价;线下贷款主要依赖于线下人工进行客户的资信审查,并结合电话跟踪范围进行贷款预警;
(5)有较高的次级层比例和超额利差提供内部增信,同时由第三方专业担保公司在限额内对优先级和次优级证券提供担保。
2、现金流及压力测试分析
基于专项计划的监控指标、各项费用,同时考虑加速清偿事件触发机制对现金流的影响、综合测算专项计划的现金回笼,并结合资产支持证券应付本息和偿付顺序,在理想情景和压力条件下,预测现金流表现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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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重要关注点的评价
(1)交易结构
本计划在资金管理、收益分配环节、提前偿付出发机制等方面设置了较为完善的交易结构,有助于保障优先级和次优级资产支持证券的安全性;优先/次优/次级内部分层措施、商诚担保提供的差额补足承诺等信用支持措施提升了优先级和次优级部分的安全性;资产池本金的加权平均收益率远大于合计的相关服务费率以及预期的优先级和次优级资产支持证券收益率,对优先级资产支持证券提供一定的信用支持。
本计划可能因加速清偿事假发生而提前偿付本金和利息。
(2)基础资产
a.入池资产
不同贷款余额区间的不良率相对较为平衡,贷款资产不良率和逾期率处于较低水平,有助于保障基础资产质量的稳定。
原始权益人贷款资产质量可能因放松贷款政策等因素而下滑,基础资产信用质量直接受到影响;再投资资产为随机抽取的合格贷款资产,入池资产信用质量会存在一定的波动性。
b.债务人信用风险
借款人数量多,具有不良贷款记录贷款的客户的贷款余额占比较少,潜在损失风险相对较小。
c.原始权益人运营及信用风险
原始权益人自成立至今的运营情况较好,业务风险管理体系不断完善,不良率保持在降低水平,有助于保障本计划再投资资产质量的稳定性。
但是,原始权益人完全依赖于放款平台,同时还面临政策监管方面的不确定性;原始权益人运营时间较短,随着业务规模的扩大,原始权益人在保持业务运营管理和风险控制有效性等方面仍然面临较大考验。
d.行业与地区集中度
实质行业分散度较高,地区上分散且超过80%的贷款分布于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省(市),具有较好的行业、地区分散度,有助于保障基础资产保持较好的分散性。
(3)现金流及压力测试
近年来平台为解决资本瓶颈,加大了贷款资产转让力度,由此可能会引起其贷款资产质量、再投资收益率的下降;政策限制或信贷政策变动也可能引起再投资收益率下降;基础资产的回收款可能因无条件匹配的贷款资产致使资金利用率下降;国内税收政策发生变化可能致使税费成本增加,进而对资产支持证券持有人足额获得本金与收益造成一定影响。
(4)担保方
担保机构依托阿里巴巴集团旗下各电子商务平台的优势研发了包括客户准入、担保业务审批、保后管理等一整套风险控制手段。
但由于担保机构保成立时间较短,建立的风险控制体系是否能够有效运行尚待检验;且担保机构与原始权益人均为其集团体系内企业,关联程度高,其担保实力一般,主体信用级别为BBB,能够提供的信用支持相对有限;担保人支付能力的下降将会引起本计划的信用质量变动。
4、缓释措施
(1)针对再投资资产质量波动风险:本计划设置了入池标准,若滚动投资过程中资产池不良率超过阈值,将采取相应的风险监管和防范措施,或启动加速清偿机制;定量分析过程中均对资产信用质量做了较为保守的评价。
(2)针对在投资收益率下降、资金利用率下降,税费变化风险:压力测试时在投资收益率和资金利用效率会进行向下调整,相关税费金额相对较小,在定量分析过程中,相关税费均保守。
(3)针对履约风险、技术和操作风险:计划管理人会定期或不定期检查资产池的资产质量情况,相关指标超过阈值,将采取相应的风险监管和防范措施,或启动加速清偿机制。[page]分页标题[/page]
(4)针对提前偿付风险:规定若滚动投资过程资产池不良率超过阈值,将采取相应的风险监管和防范措施,竟可能避免加速清偿事件放生。
(5)针对混同风险:基础资产须与自有的其他小额贷款资产分开管理;同时计划管理人及托管银行可随时查看该部分基础资产的信息,相关机构相互制约、监督。
(二)中投证券汇天保理碧桂园小微企业1期应收账款资产支持专项计划
在该ABS项目中,各供应商(债权人)向碧桂园集团下属公司(债务人)提供工程承包服务等基础交易而形成应收账款债权,汇天保理(原始权益人)与供应商签署《保理合同》,就碧桂园集团下属公司应收账款债权转让提供保理服务,经同意将上述债权由汇天保理转让予专项计划;计划管理人设立专项计划募集资金,并运用该资金购买上述债权。
同时,就每一笔应收账款债权而言,碧桂园下属公司向供应商出具确认其到期清偿应付账款义务的《碧桂园下属公司付款确认书》,碧桂园地产、碧桂园控股和碧桂园供应链(共为核心企业)向供应商出具《付款确认书》并承诺作为共同债务人,提供差额补足义务。因此,碧桂园下属公司应付账款的信用统一至核心企业。
(1)基础资产单笔期限短(1年以内),应收账款债权无抵质押;
(2)基础资产单笔规模较大,且债务人高度集中;
(3)基础资产的债务人所在行业集中在单一行业,行业风险大,地区集中度较高;
(4)基础资产为静态池,不设循环购买机制;
(5)内部增信为优先级/次级分层结构,但次级比例较低,同时高信用的核心企业提供差额补足义务;
(6)未设置外部增信。
2、现金流分析及压力测试
基于专项计划应收账款在保理期内均为静态情况,即假设债务人/付款确认人不会违约,现金流分析分别在正常景况和压力景况依据AAA级对受评证券进行现金流覆盖测试。压力指标为资产支持证券发行利率。
3、重要关注点的评价
(1)交易结构
本计划的交易结构在法律层面具有完备性,现金流归集机制、现金流分配顺序、交易账户等设置有助于保障优先级资产支持证券的安全性;核心企业作为共同债务人对未偿还差额部分承担补足付款义务,不以任何理由(包括但不限于商业纠纷)抗辩,为优先级资产支持证券的到期偿付提供了极强的保证。
若存续期内发行基础资产存在商业纠纷的情况,由于债权人已经交割债券且获得保理款项,则可能存在债权人争议资产回购义务的履约风险。
(2)基础资产
a.债务人信用风险
共同债务人拥有较大规模的待结算资源和土地储备规模,同时伴随经营规模的扩大带动资产规模逐年增加,销售收入增长较快,整体盈利水平较好,为未来经营业绩保持和债务的偿还提供了有力的保障。[page]分页标题[/page]
原始债务人高度集中,共同债务人未来资本性支出压力较大、杠杆水平高、对外担保金额数额较大,如果出现资本性支出较大、资产负债率上升以及较大金额代偿事件或债务集中兑付事件,将可能对专项计划的足额兑付产生重大影响。
b.原始权益人运营及信用风险
保理公司与核心企业关系良好,保理需求量非常大,且与其他保理公司基本不存在竞争关系,目前经营状况尚可,未来业务前景比较稳定。
但保理公司尚处于业务发展的初期,主要客户资源依托核心企业集团。
c.行业或地区集中风险
基础资产项下的债务人均属于房地产行业,面临债务人行业单一风险,且过半合同销售金额集中于三四线城市,若房地产行业景气度下滑或调控政策变动可能影响其正常运营,进而可能影响本专项计划的正常兑付。
(3)现金流及压力测试
本计划资产池现金流入在压力条件下能够保证资产支持证券的主要费用支出和资产支持证券的本息兑付。
未来可能由于专项计划发行利率提高和专项计划费用增加等因素,导致本专项计划现金流入对现金流出的覆盖程度降低。
4、缓释措施
(1)针对债务人信用风险:设置了原始权益人在债务人到期不履行付款义务时承担赎回义务;共同债务人待结算资源和土地储备规模较多,且主体信用良好、现金流充沛、盈利水平较好,能够对债务偿付提供有力保障,同时评级机构将持续关注其债务情况、对外担保情况以及偿债能力的变化以判断其对于专项计划优先级资产支持证券偿付的影响。
(2)针对行业单一风险:核心企业共同出具《付款确认书》,并授权监管银行在约定条件触发时到期直接从授权扣款账户划扣相应应付资金至专项计划账户;同时,考虑到核心企业整体负债水平较为稳定且债务期限结构合理,以及其极强的获现能力和充足的流动性可在较大程度上抵御房地产行业风险;另一方面,评级机构已在现金流模型中考虑了本次入池资产集中度高等因素可能导致本专项计划在资产层面信用风险加大等情况。
(3)针对发行利率提高和费用增加的风险:在假设的基准条件和压力条件下,专项计划资产池现金流入能够保证资产支持证券的主要费用支出和本息兑付。
五、建议及发展
1、发展汽车金融、融资租赁、小额贷款以及保理等可直接证券化的细分领域
目前,典型的中小企业相关ABS产品主要分布在汽车金融、融资租赁、小额贷款和商业保理等方面,与之对应的主体为小型汽车金融公司、小型融资租赁公司、小额贷款公司、互联网金融公司、商业保理公司。这些机构可以利用其自持的中小微企业债权为基础资产,进行结构化安排以及加担保的方式,以提高ABS产品的信用等级。
2、利用区块链技术“去核心化”
将区块链技术引入ABS产品中,中小企业ABS产品可以做到不再依赖核心企业信用,同时满足ABS的高信用等级要求。区块连技术的作用在于一是证明债权流转的真实有效性,二是实现信用穿透。区块连技术具有隐私性、一致性、分布式、数据不可篡改、可追溯、高效等特点,利用供应链条上包括资金方、融资方,终端客户以及物流公司等各方信息,可以解决企业之间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和进行穿透式监管,达到降低基础资产真实性验证难度与成本,提高中小企业ABS的安全性的目的。
3、利用大数据拓展“N+N”模式
充分运用数据挖掘和分析技术等大数据手段,通过追溯贸易关系,发掘并耦合不同供应链上的节点,可勾勒出多条供应链之间的网状联系。一方面,可以通过多维数据交叉验证客户的经营和交易情况,使得融资不在围绕核心企业,而是中小企业的自身交易。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网状节点批量筛选和发掘优质客户和优质资产。同时,还可以运用大数据进行监控和实现预警功能。[page]分页标题[/page]
[1]“对于符合以下条件之一的,可免于上述关于债务人分散度的要求:(一)基础资产涉及核心企业供应链应付款等情况的,资产池包括至少10个相互之间不存在关联关系的债务人且债务人资信状况良好;(二)原始权益人资信状况良好,且专项计划设置担保、差额支付等有效增信措施。符合条件并免于债务人分散度要求的,管理人应当在计划说明书中披露基础资产池集中度较高的原因及合理性,充分揭示风险,设置相应的风险缓释措施。”(《深圳交易所企业应收账款资产支持证券挂牌条件确认指南》,2017.12.15)
[2]《证券公司及基金管理公司子公司资产证券化业务尽职调查工作指引》(2014年11月19日证监会公告〔2014〕4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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